高衛國一來到突擊隊駐扎的地方,就受到了特別的歡迎……
“我來看看大家!”高衛國算是興高采烈了,非常不容易的帶著笑臉的對喜子一眾人開口,原本已經迎接他的不說是山呼海嘯的歡呼吧,至少也得有個人上來給他送上一杯水,送上一把毛巾版讓他擦擦臉什么的。
可是他卻么想到,非但自己想想中的那些東西一件都沒有,就是一個搭理他的人竟然也都沒有。
喜子一個人蹲在那擦著槍,孔丘不知道在干嗎,估計應該是在營地里面看書啥的吧,小孟半依在拴馬樁上,叼著煙,卻也不看他一眼,其他的突擊隊員也是這樣。一個個顯得無精打采的。
高衛國心中納悶,不由走上去一腳掠了喜子一下,問道:“老子回來了,咋不搭理我那?是不是我笑著和你們說話給你點臉了?”
說著高衛國就板起了臉,不過目光中還是有著些許笑意的。可是誰想到,他這么說,喜子竟然也不搭理他,只是推開了他的腳,依舊擦著槍。
高衛國感覺出了不對勁,沒有理會喜子,轉身來到小孟的身邊,推了他一把,問道:“你們這是咋的啦?老子回來都不搭理我,你也不搭理我,造反啊?”
小孟撇撇嘴:“要是能造反,我們可不早就造反了嗎。你看。”說著,他指了指喜子,道:“那個家伙剛才還說那,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就真要反了。”
“出啥事了?”高衛國聽著小孟的話,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覺意識到,自己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的話,恐怕要出大麻煩。
小孟嘆了一口,還是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之所以突擊隊的成員們都這樣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還是因為上面下達的作戰命令的問題。
原本把他們打散到四營中,而后隨團部行動這些都沒問題,同時隊員們也因為自己能夠加入到團主力中而感到高興,可是他們興奮的情緒還持續多久,就被上面傳下來的一紙命令給打散了。
而且無異于是在一團烈火上迎頭來了一盆冷水。
那紙命令并不是高衛國下達的,高衛國此時作為六十三團的暫代長官,他指定的作戰計劃肯定是調度全團的,也都是控制大方向的;而他的命令下達以后,各營還有根據自己分擔的任務,對作戰計劃進一步的詳細,同時也要根據自身情況來選擇一些細節上的東西。
問題就出在這上,突擊隊員們被打散在四營中,原本他們以為跟隨主戰營肯定是能夠在第一線的戰場上發揮自身的力量,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根據四營長得安排,他們竟然被安置在了全團的最后方。
不是四營的最后方,而是全團的最后方!
而且不僅僅如此,如果僅僅是部署位置和出擊順序在全團的最后方他們也不至于這般模樣。
四營長得命令中,竟然就沒有安排給突擊隊員們任何的作戰任務,把他們安置在全團的最后方,說是墊后的警戒部隊,可是誰都知道,四營長得意思原本就是沒打算讓他們參加戰斗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四營長會有這樣的決定,可是這對于突擊隊員來說算是奇恥大辱了。
一名戰士被分配在主力團的主戰營卻得不到戰斗機會和戰斗機會,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嗎?雖然戰士們也考慮到或許四營長得本意不是如此,可是他們依舊難以接受。
要說一句的就是,也正是因為突擊隊的成員們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去找四營長理論的,要不然就是鄧喜子那個粗莽的脾氣,恐怕現在四營長得辦公室早就被他鬧翻了。
聽了小孟介紹,高衛國不由點點頭,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四營長竟然會這么安排,不過因為他現在身份的不同,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無奈之下,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寬慰自己的這些老伙計們了。
高衛國交代給小孟幾句,無非就是讓他把隊員們集合起來的話。不多時,突擊隊員們都集合在了一起。一個個都是那副沒精神頭的樣子,尤其是鄧喜子,耷拉著眼皮,槍抗在肩膀上。低著頭,叼著煙。
將他們戰意全無,高衛國不由罵了一聲:“他娘的!一個個的都死了媳婦了!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你們的事我也是才聽說,雖然我不知道四營長這么安排是為了什么,但是你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可以發牢騷,罵娘都行,但是就是不能這個慫樣。這是啥啊你們這是?”
“啊?看看你們現在什么個慫蛋樣子了!”
“我告訴你們,老子這個團長是個代理的,打完仗老子還是你們的隊長,我可不能要一幫慫種做我的兵!你們他娘的能不能給老子打起點精神來!”
高衛國這中氣十足的一頓罵,確實有了點效果,隊員們一個個的也都抬起了頭,臉上也沒有剛剛的神情,不過唯有一個人,卻還是剛剛的那副樣子,此人正是鄧喜子。
高衛國兩步走到鄧喜子的身前,上去就是一拳,捶在了他的胸膛上,道:“你他娘的咋的,這是啥意思!”
鄧喜子抬眼看了看高衛國,嘆了一聲氣,開口了,不過他此時的語氣中卻沒有事往日里那副豪爽的意味。
鄧喜子道:“我沒啥,我能咋的,隊長你不說了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服從命令聽指揮還不行嗎?”
“那你這一幅慫種樣給誰看吶?”高衛國自然聽得出鄧喜子語氣中的埋怨牢騷,不過他卻也能理解,可是對于他這副樣子,高衛國實在是看不下去。
又是一拳,這不過這一次這一拳高衛國是捶在鄧喜子腦袋上的,這一下子用力挺大,捶的鄧喜子哎呦一聲。抬眼看向高衛國。
高衛國道:“我告訴你,你想的是啥我知道,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人,啊,上面下達什么命令就要遵從,你這樣子不是丟老子的人嗎,啊!”
鄧喜子聳聳肩沒有說話。
不過這時他卻聽身前的高衛國嘀咕說:“也確實他娘的安排的有點操蛋;我帶來的都是尖刀啊,這還讓他整成臭狗屎了那。娘的。”
可能是越思越想的關系,高衛國的心里也窩了一股火,他不由得對一眾人說:“行了,你們別這個損樣了。老子找他去。”
說著高衛國轉身就走,小孟的目光有些異常,不過卻聽到一旁的鄧喜子道:“這才是咱隊長那,不過隊長說的也不對,好好的突擊隊咋成臭狗屎了那……”
六十三團四營的營長叫周鋼。老家是東北的,逃難到了南邊后加入了新四軍說起這個周鋼來,他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說是逃難,實際上他是看不慣照顧自己的二叔的做派,才離開東北的。
而且說來,也算是一段故事吧,周鋼的二叔也是軍人,不過卻不是新四軍也不是八路軍更不是偽軍什么的,周鋼的二叔那個時候是奉軍中的一員。
當時奉軍撤離東北的時候,周鋼就跑了出來;雖然周鋼這個人不是一個粗人,但是咋說那,一嘴的“媽了巴子”倒是挺讓人煩惱的。
而且他這個人性子直的很,就是在熊峰面前他也是這般。
高衛國來到周鋼的辦公室,見他正在那同幾個人策劃著什么,咳嗽了一聲,眾人回頭一看,忙敬禮道:“團長!”
高衛國擺擺手,周鋼見他這樣,心里清楚,擺擺手讓其他的人都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周鋼直接來口說道:“高團長,你這次來不是來說情的吧?”
高衛國一怔,隨即看著周鋼,皮笑肉不笑的,道:“周營長你這是知道我來這干什么了?”
周鋼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高團長來干什么不過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該說就別說。”
“……”周鋼一怔,他沒想到高衛國竟然會這么說,雖然有些尷尬,不過隨即卻道:“既如此,那便算了。如果標下的話不該說的話,那么也請高團長后面的話也不要說。”
高衛國冷了冷眼睛,道:“周營長,我的突擊隊,雖然人少,可是戰斗力沒的說,你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把好漢放在后面?撿狗屎嗎!”
周鋼搖搖頭,沒說話,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心里在盤算著什么,不過他不接話,倒是讓高衛國有些不爽。
可高衛國又能做些什么那?許久后,高衛國哼了一聲,沒說話轉身欲去,可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周鋼卻開口了。
周鋼道:“團長,你是軍人,我也是軍人嗎,哪有指揮者朝令夕改的?你下達的命令中并沒有專門提到突擊隊的安排,所以我自己安排下去有什么不對?還有,您是指揮官,媽了巴子不能隨便插手下屬部隊的調度吧?”
“你說啥!”高衛國聽那一句“媽了巴子”,一下子火就上來,轉過身,怒目而視,周鋼卻也不躲避他的眼神,針鋒相對!
片刻后,終于還是高衛國先松動了,他搖搖頭,苦笑道:“沒錯,這話你說得對,不能朝令夕改,指揮員也不能擅自插手下屬部隊的調度。”
周鋼沒說話,轉過頭去,不知道干些什么。高衛國也不再多說,搖著頭,轉身離開了。
走出了周鋼的辦公地,高衛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兩天他見到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給他留下印象的,也就只有熊峰與周鋼了,對于熊峰,他們兩個人算是英雄相惜,可對于這個周鋼。
就是剛剛那么短短的幾分鐘接觸,他就感覺到這個人肯定是一塊鐵!而且還是那種泡在糞水里的鐵,又臭又硬,還帶著一身鐵銹;但如果誰不在乎這些東西,拿起來的話,肯定是能夠殺敵的!
周鋼也好,熊峰也罷,對于高衛國來說他們許都是過客,除非是戰爭真正的結束了,不然哪一個軍人不是過客那?有誰知道下一戰自己是否還會活著那?
又有誰知道,剛剛還或碰亂跳著和你打鬧的那個人,下一秒會不會就會被突如其來的炮彈炸死了那?
為了國家他們是永垂不朽的,可永垂不朽,人就真的還在嗎?
留下的不過就精神與故事罷了……
風冷,人更冷。
夜風中,月華下。幾人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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