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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

作者：靈鐺    

　　在高速上換著開了一夜，陳陽和趙大力總算是進(jìn)入了吉市，這座三線小城就是陳陽從小長大的地方。

　　陳陽事先沒跟老爺子打招呼說自己要回來，他想給老爺子一個驚喜。

　　走在熟悉的小區(qū)，陳陽心里十分的感慨，他上了二樓，敲了敲門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父親不在家，他看了下時間，猜測父親應(yīng)該是出去遛彎或者買菜去了，于是他下了樓，將車停在家樓下，和趙大力一起在車?yán)镬o靜等待著父親陳長虹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琢磨著時間快差不多了，陳陽打開車窗朝小區(qū)外面張望，果不其然，父親佝僂的背影由遠(yuǎn)及近。

　　陳陽和趙大力從車上下來，筆直的站在車旁邊，陳長虹手里提著一兜子菜和一小塊肉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兒子就站在不遠(yuǎn)處，等到陳陽開口叫他的時候，陳長虹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兒子。

　　“陽陽？呀，兒子你咋回來了？”陳長虹短暫的愣了兩秒鐘之后，喜出望外的說道，顯然陳陽突然從遠(yuǎn)隔千里之外的帝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去鄰省辦事兒，路過咱家就回來看看。”陳陽并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自己的想法。

　　陳長虹高興地點點頭，他看了一眼陳陽身邊的大塊頭：“這位是…”

　　趙大力憨笑的伸出手：“叔叔您好，我是陳陽的朋友，趙大力。”

　　陳長虹恍然道：“哦哦，大力啊，我經(jīng)常聽陽陽提到你，你們好哥們在外面互相多照顧著點兒。”

　　說完，陳長虹伸出手招呼著陳陽和趙大力：“走走，進(jìn)屋說，別在這兒站著。”

　　三人回了家，看著家里熟悉的一切，陳陽心情十分復(fù)雜。

　　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冰箱電視都還是十幾年前自己上學(xué)時候用的，甚至床單被褥都是陳陽印象中的顏色，墻上掛著的，依舊是那副父親和母親的合照，陳陽伸手摩挲著照片上那個自己未曾謀面的美麗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現(xiàn)在的陳陽已經(jīng)有能力讓父親離開這個小城市，不用讓他再睹物思人，而且陳陽的能力可以保持著永遠(yuǎn)花不完的錢，這些足以改變他們父子倆日后的生活。

　　“一路上餓了吧？來，先吃點飯，一會兒我把小屋收拾一下你倆好好補個覺。”陳長虹將飯菜擺上桌笑道。

　　“爸，我們不餓，你別忙活了，坐下咱爺倆說會兒話。”陳陽說道。

　　陳長虹聞言點點頭坐在餐桌前，趙大力坐在陳陽身邊，三個大男人面對著一桌好菜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陳陽一本正經(jīng)的對老爺子開口道：“爸，其實我這次回家，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陳陽將自己“中彩票”中了七百多萬的事情跟陳長虹講了一遍，然后他把自己想要帶著陳長虹一起離開家鄉(xiāng)去帝市生活的想法透露了一下，并且陳陽表示要和趙大力用錢做買賣能夠穩(wěn)定生活。

　　陳長虹聽完陳陽所說的話，先是一陣吃驚，很顯然老爺子得知彩票中了七百萬這種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當(dāng)他聽到兒子說要帶著自己離開家鄉(xiāng)去帝市生活之后，陳長虹卻十分堅決表示不想離開。

　　“陽陽，我知道你的好心，我這個當(dāng)?shù)囊矠槟愀械礁吲d，雖說買彩票中大獎的方式說不好聽點兒像是不勞而獲，但你能改變你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有幾點，我可得提醒你啊。”

　　“第一，你這錢也屬于不義之財，拿出點錢捐個款，幫一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第二，不要因為手里有了這筆錢就不思進(jìn)取，人如果不工作的話，就會與這個社會脫節(jié)，世界首富還天天琢磨著怎么賺更多的錢呢…”

　　陳陽笑著打斷陳長虹的話：“爸，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相信我，你兒子我一定會做好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想帶你離開這兒，帝市可是龍國首都，無論是醫(yī)療、生活都非常有保障，咱家這三線小城，連個闌尾炎手術(shù)都做不明白，我實在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趙大力在旁邊也幫著勸道：“叔，你得這么想，養(yǎng)兒養(yǎng)女是為啥？為的不就是老了之后能有個歸宿么？陳陽在帝市漂了這幾年終于有出頭之日了，他就是想盡盡孝道。”

　　陳長虹看著陳陽和趙大力一臉誠懇的樣子，他語重心長道：“我懂你們的心，可是我這一輩子都在這里生活，葉落歸根，我已經(jīng)不想去別的地方了。”

　　趙大力看了一眼陳陽，然后起身朝外走：“叔，我出去抽支煙，你們先聊著。”

　　陳長虹見趙大力離開之后，臉上露出一陣贊許的笑容：“陽陽，這小伙子人不錯，值得交。”

　　陳陽心不在焉道：“爸，你就別跟我犟了，我實在不明白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不是我在外面呆了幾年就忘本，而是咱們得面對現(xiàn)實啊，爸。”

　　陳長虹看了一眼墻上他和妻子的合照，眼睛里閃過一絲悲傷地神色：“這小破城市有太多的回憶了，我和你媽在這里相識、相戀，后來有了你，我對這座城市的依賴，不僅僅是習(xí)慣這些的一切那么簡單。”

　　陳陽嘆了口氣：“這里也一樣有太多難過的回憶，媽當(dāng)年失蹤讓咱們生活也是從天上到地下，我也是不想讓你沉浸在這種悲痛的回憶當(dāng)中。”

　　陳長虹年輕時是一位商人，他們的生活比較富裕，但是陳陽母親失蹤之后，陳長虹就一蹶不振，在傾盡全部家當(dāng)尋找陳陽母親無果之后，陳長虹就變得十分頹廢，后來靠給別人打工度日，這也是陳陽為什么要固執(zhí)的帶陳長虹離開這里的原因。

　　“陽陽，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現(xiàn)在既然你想帶我離開這兒，我就把它告訴你吧…”

　　陳長虹說完，他看了一眼墻上的照片，有些猶豫的繼續(xù)道：“從你母親失蹤之后，我總有種錯覺，好像在某個角落里總能看到她，比如去菜市場買菜，我會看到她一閃而過的身影；走在街上，在人群中也會看到她在遠(yuǎn)處笑著看著我；之前去醫(yī)院做檢查，我甚至在窗戶看到她正守候在病房外…剛才我回來路上，她好像就站在小區(qū)門口，可是當(dāng)我想仔細(xì)看的時候，那里卻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