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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生和黑子（一）

作者：秋日紅葉    

　　猴大爺是樊家塘唯一的外姓男人，其他外姓人都是嫁入樊家塘的媳婦。猴大爺本名叫馬洪，50多歲年紀，中等個子，身體很硬朗。村里人見他沒有家人，身邊只有一只渾身長著黑毛的猴子相伴，于是大家都喊他猴大爺。

　　猴大爺原本是四川川北南江縣人（現為旺蒼縣），小時候機緣巧合，拜了隱居山里85歲的劈掛拳名師鄧雷為師。

　　劈掛拳以剛猛著稱，長擊短劈，出招猛如虎。猴大爺仗著在山里練就的矯健強壯身子，不僅繼承了劈掛拳的衣缽傳承，還把敏捷的身子融入到了剛猛的拳術中，使得劈掛拳不僅出招猛如虎，更是招招迅如豹。

　　1932年5月，南江縣舉辦武術擂臺賽，猴大爺連敗16名參賽拳師，成為了南江縣的武狀元。可惜好景不長，就在猴大爺躊躅滿志，打算參加全省武術擂臺賽，不料風云突變。

　　1933年6月，四川發生了罕見的大災荒，一時之間，四川境內，赤地千里，餓殍遍野。猴大爺的雙親和二個孩子也在災荒中相繼死去，他帶了媳婦和猴子逃出了四川輾轉來到了浙江，不料媳婦在途中生了一場病就撒手離開了他。

　　1936年春天，猴大爺在浙江金華街上擺攤耍猴，正逢上海鄉下人老芋頭幾個遭到當地一群地痞流氓的圍毆，猴大爺仗義出手救了他們幾個，于是就和老芋頭相識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半年后，老芋頭的木工項目結束后就要回上海了，老芋頭希望猴大爺隨他去上海定居，也好有個相互照顧。于是，猴大爺就跟隨了老芋頭來到了樊家塘，老芋頭把屋子旁邊的柴房騰出了讓猴大爺安下了家。

　　老芋頭一家四口人，膝下一雙兒女，一個八歲，一個六歲，因為老芋頭經常在外做木工活，家里勞動力不足，農田也無人好好打理，于是老芋頭就分出了近一半的田地讓猴大爺去打理。猴大爺在四川老家本就是個種莊稼好手，于是也就安下了心來專心打理田地了。每逢冬天農田空閑時，猴大爺還給鄉親們表演表演耍猴節目，順便打上一套劈掛拳助助興，故猴大爺在樊家塘很受村民的尊敬和喜愛。

　　 水生小時幾乎天天去猴大爺和那只猴子玩耍，據猴大爺說，在十幾年前的四川老家，有一次在一個山洞旁看到了一頭死去的金錢豹，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里，一只幼小的猴子在一只死去的大猴子旁邊“吱吱嗚嗚”的叫著，于是就抱起小猴子帶回了家。因為猴子長著一身的黑毛，所以就叫它為黑子。黑子漸漸的長大了，感覺它不同于其他一般的猴子，它原本臉上的二塊白斑和二條白眉毛，變得更加的明顯了，二條手臂也顯得特別長而粗壯，習性也不像一般猴子比較膽小，生性非常的兇猛，特別是它生氣的時候，張開大嘴露出二顆犬牙的樣子特別猙獰，四川當地有人稱它為是山魈猴，是猴子中最兇猛的一種。

　　 黑子生性雖兇猛，但因從小和人生活在一起，平時喜歡和人相處，特別是和人一起玩耍時表現的特別溫和，但一遇到狗就會忽然兇性大發。有一次猴大爺帶著黑子經過一個村子時，遇到四條只大狗朝著黑子就吠叫著沖了過來，黑子一見“呀呀”大叫著一躍而上，一巴掌就把前頭的狗打翻在地，轉眼間，雙手抓起了第二條狗掄起來就朝地上摔去，嚇的另二條狗轉頭就逃了。黑子也很聰明，對猴大爺的話和手勢都能正確理解，對猴大爺更是表現的特別的忠心、溫馴、依賴。

　　水生自小喜歡和黑子玩耍，黑子生性好動，在一起玩耍是常常喜歡打斗嬉鬧。猴子的肢體敏捷度本就異于常人類數倍，而黑子的肢體敏捷度又遠高于一般的猴子，故水生在與黑子的打斗玩耍中總是處于挨打的份，但黑子似乎對正在快速運動中的肢體動作能做到控制有度，看似兇悍、快捷的手掌就要重重打在了水生身子上，但真的打到了水生身上，只是無關痛癢的輕輕一拍。

　　水生似乎天生有一種不服輸的秉性，為了提高自己靈敏的身手，常常一個人反復練習身子原地快速擺動、騰躍、翻滾，以期達到快速閃避黑子的出招，并反復練習快速出拳、掌劈，已期達到擊中黑子的身子。

　　幾年下來，水生在與黑子的打斗中漸漸的閃避有余，還能時不時的能打中黑子幾招，惹得黑子哇哇直叫。在與黑子的打斗嬉鬧中，水生不僅是強健了機體，整個身子也變得異常敏捷和矯健。

　　猴大爺見水生人長得雖瘦小，但竟然練就了如此敏捷的身手頗感意外。眼見水生是難得的習武之才，于是常常手把手的教他幾招劈掛拳招式。

　　水生對猴大爺教的拳術招式似乎不以為然，但卻能把學的招式很快運用到與黑子的打斗中，并借助劈掛拳的敏捷招式，漸漸能與黑子打的不分上下，不僅令黑子興奮的大為抓狂。以猴大爺如此的江湖高手，眼見水生在與黑子打斗中的如此敏捷身手，也不由得為之驚嘆不已。

　　猴大爺暗暗思忖，“以水生如此武學奇才，假以時日，要不了多久，恐怕江湖上就難遇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