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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可是堂堂丐幫幫主，你不要太過分

作者：樂楓    

　　蕭寒野側立在門邊，聽了卓云蘇的話，下意識的喉嚨一緊，只覺得自己嗓子干干的，拼命地想要往下吞咽唾沫。

　　卓云蘇見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頓住手中的毛筆，微微側目抬起頭看蕭寒野，意外地發現昏黃曖昧的燭光下，蕭寒野的神色可愛的緊。

　　從街上走過，僅無意間瞥了那么一眼，他便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氣質和別人截然不同的蕭寒野，這少年的表情十分玩味，但眼神中卻有著出乎尋常的淡然和空洞，看似開心，卻仿佛有許多的不開心。

　　“你為何還呆站在這里？”卓云蘇微微挑眉，眉眼間滿滿的都是寵溺和淡然，一副十分好脾氣的樣子。

　　蕭寒野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嚇得全身一抖，連連擺手后退，“我……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卓云蘇的房間，卻不料，腳下一滑，額頭不小心被門撞了一下。

　　只聽“哐當”一聲，蕭寒野的額頭便磕在了烏木的門框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你……小心點！”卓云蘇底盤微微一動，語氣頗像一個擔心小輩的長者。蕭寒野見他一副要上期的樣子，連忙擺了擺手，干著嗓子說：“我先去給你準備洗澡的東西！”

　　說完，一只手捂著撞紅的額頭，飛快地跑了，僅留下隨著晚風微微擺動的門，證明他剛剛來過。

　　卓云蘇見他那副慌張的模樣，好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手執毛筆，站在桌前緩緩地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意味。

　　“糊涂鬼！”沉靜的語氣里莫名的多了幾分寵溺。

　　 蕭韓野倒是沒有聽見卓云蘇后面的話，他穿著糙布做的漏洞的鞋子，一路踩在光滑的石子路上狂奔，晚風清涼，他甚至顧不得氣勢磅礴的房檐下垂掛的一盞盞紅色的燈籠，只覺得胸前的那顆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少年俊朗的面龐伴隨著兩面的傳來的晚風，蕭寒野感覺自己沒跑幾步，但是卻總覺得臉頰的兩側熱熱的。

　　“誒，小師弟，你跑什么？見鬼了？”江云遠不知從什么角落里躥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只烤乳鴿的乳鴿腿，昏暗的燈光下，嘴角還泛著油光。

　　蕭寒野一把推開他的手，駐足停留在原地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不是讓你去服侍總探洗澡嗎？你怎么還在這？”江云遠繼續追問到。

　　蕭寒野聽到“總探”兩個字，這才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思緒，“噢……我現在不是正在去的路上嗎？”

　　緊接著，蕭寒野便聽到了房檐上傳來了瓦片的松動聲，隨即，瓦片應聲而落，差點砸在他頭上，他反應飛快地躲過一劫，腳步才剛剛站穩，就聽到“噗咚”一聲，從房檐上掉下來一個人。

　　“白師兄！這都是你這個月第幾次喝醉了？”江云遠說著，伸手拉起了那個手里拿著杏花酒喝的醉醺醺的人。

　　蕭寒野定睛一看，這才看清楚了，原來剛剛從房檐上墜落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羽。

　　白羽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迷離，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后笑嘻嘻地說：“我……我沒有喝多，師弟，你快扶我從地上坐起來，我還能喝……”

　　一名小廝看著地上的瓦片無奈地搖頭走過，嘆著氣說了聲：“這個月不知道又要請人修復多少次屋頂了……”

　　蕭寒野看了看地上的瓦片，又看了看白羽剛才從上面掉下來的那片屋頂，不由得想起白天的白羽從屋頂下來叫江云遠去吃烤乳鴿的事情。

　　把前后的事情放在一起，很容易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

　　蕭寒野抱著肩膀，痞里痞氣地問：“我說江師兄，你們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多少天在辦案？又有多少天在喝酒啊？”

　　江云遠聞言，微微一愣，略微遲疑地回答道：”呃……三百……五十九天？”

　　蕭寒野：“……”

　　隨即抱拳作揖，“在下佩服，佩服。”

　　白羽聞言，一把抓過蕭寒野的肩膀，醉醺醺地嘴巴湊上前，神色迷離地問：“你小子瞧不起誰呢？”

　　江云遠見狀，連忙拉回他，讓他重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讓他不要再亂動。

　　“師弟，內什么，我先送白師兄回去，白師兄這人吧，不太認路，我們先走了哈。”說完，他便拖著白羽沉重的身子離開了。

　　而白羽，竟然乖乖地依偎在江云遠的肩膀上，一動也不動，全然一副睡著了的神情。

　　蕭寒野歪著頭看著兩人走遠，神色復雜，他這……到底是進了一個什么樣的神探署啊？他怎么總覺得，這個神探署和外面傳說的神秘、高大、威嚴有點不太一樣？

　　這會兒，他的心跳才終于恢復了正常的速度，他捂著胸口想起自己剛剛的反應，腦海里又浮現出卓云蘇手里拿著毛筆站在桌邊地樣子，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暗吐槽道：“媽的，這個卓云蘇摘了面罩，還真的挺好看，一副絕世容顏，清麗脫俗，頗有幾分天上的嫡仙下凡的感覺！”

　　蕭寒野的人生中，前十幾年是沒有人肯對他這么寵溺的，他自打有記憶起，就混跡在丐幫，雖然那會也十幾歲了，但是在這樣惡劣的生長環境中，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溫飽而奮斗，很顯然沒有人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但剛剛他僅僅是差點摔倒，卓云蘇就一副緊張的不行的樣子，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莫名溫暖，又莫名的……別扭。

　　“糟了，還沒服侍小小蘇洗澡呢！”蕭寒野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的重要任務，這可是他加入長安神探署的第一天呢，第一天就完不成基礎入門任務地話，那他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追上傳聞中長安神探署總探的地位？

　　想到這，蕭寒野握緊了拳頭，加快了腳步，朝卓云蘇平日里的洗澡房間跑去。

　　卓云蘇洗澡的房間位于一條長廊的正中央，古色古香的實木柱子佇立在廊前，房檐兩側掛了許多又打又圓的大紅燈籠，燈籠下的淡黃色流蘇微微隨著晚風搖擺，房間的門還大敞大開著。

　　蕭寒野垂頭，一眼瞥到剛剛他放到地上的木質水桶，腦海里響起之前江云遠的話，他又轉身去打了一桶水回來。

　　這一桶水，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再加上他已經一天都沒吃飯了，難免步履蹣跚，有點晃晃悠悠的。

　　白花花的水時不時地從木桶口溢出，有些灑在了地上，有些灑在了蕭寒野的腳上，把他的糙布鞋也浸濕了。

　　蕭寒野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邁上了最后一節臺階，水“嘩啦“一聲溢出了木桶，就連臺階也都濺上了一些，蕭寒野的目光下意識地隨著水水漫出來的地方看去，沒想到，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一雙純白色的錦緞鞋子。

　　蕭寒野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長廊旁一襲白衣的卓云蘇，此時，他已經戴上了自己的面紗，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他。

　　“進來吧。”還沒等蕭寒野想好到底要和卓云蘇說什么，卓云蘇便背著手腳步輕快地進了房間。

　　蕭寒野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拎著木桶晃晃蕩蕩地進了房間，這木桶真沉啊，蕭寒野下意識地想到。

　　“把門鎖好。”卓云蘇走到紫檀屏風后，雙臂伸直，清涼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

　　蕭寒野咬牙切齒地“哦”了一聲，看著屏風后面，卓云蘇若隱若現的身體，不由得在心里咒罵道：“這個死卓瘋子，洗個澡還要個男人伺候。”

　　他把木桶歸置好，站在屏風旁邊，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屏風后的那個人。

　　剛剛，僅僅看了那么一眼，他便面紅耳赤了。

　　“頭都要埋到胸口去了，過來。”卓云蘇伸了半天胳膊，一直到胳膊發酸也沒有等到蕭寒野，只好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就看到了他鴕鳥似的樣子縮著脖子。

　　蕭寒野聽到“過來”兩個字被嚇了一跳，他抬起頭，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去哪？”

　　卓云蘇被他這幅茫然無知的可愛樣子逗笑了，隔著面紗，他微微側目，“過來幫我脫衣服。”

　　“脫……脫衣服？”蕭寒野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只覺得喉嚨一緊，再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腳步沉重地走到屏風后面，只見卓云蘇身子綽約地站在那里，雙臂伸成水平的一條直線，在靜靜地等待蕭寒野幫他換衣服。

　　蕭寒野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幾下自己的臟手，他終日流連于稻草堆、破廟之間，鮮少有雙手干凈的時候，不過，就是這樣的天生優勢，讓他在獲取情報時更加方便，不易引人注意。

　　一件件脫下去，卓云蘇終于被脫的只剩下一條褻褲，他筆直修長的大長腿豁然展現在蕭寒野的視野范圍內。

　　蕭寒野的動作停住了，他忽然間轉過身，一本正經地說：“我……我先出去了！剩下的你自己脫吧！”

　　卓云蘇微微抬眉，隨即伸手摘掉自己的面紗，“站住。”

　　輕飄飄的兩個字出口，卻十分擲地有聲。

　　蕭寒野停住腳步站在原地，雙眼下意識地緊閉起來，他只覺得全身燥熱，胸口里仿佛有火要噴出來一樣，他看似性格粗獷，實際上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洗過澡，此刻要他和卓云蘇一起洗澡，顯然是要了他的老命。

　　下一刻，蕭寒野只覺得胳膊上覆上了一雙冰冷的手，指尖冰涼，透過他的皮膚把冰涼的溫度滲入到他的心里，“你這是怎么弄的？”

　　蕭寒野聞聲，豁然睜開眼，“什么怎么弄的？”

　　卓云蘇抓著他的胳膊微微一彎，蕭寒野這才注意到從他的胳膊到肩膀上一片通紅，起了一大片紅色的疹子。

　　“這……”蕭寒野也被嚇了一跳，他雖然一直混跡在江湖，睡的地方也是不遮雨不擋風，可他的身體卻一向健壯的很，幾乎從來都沒有生過病。

　　蕭寒野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腦海里浮現出之前的場景，剛剛……只有一個人接觸過自己的肩膀和手臂。

　　“白羽！是白羽師兄！他剛剛喝多了路過我身旁的時候抓了我的肩膀一下！”蕭寒野眼光堅定地說完，下一秒就感覺到胳膊酸酸麻麻起來，皮膚也更加的紅了，他剛剛還精神抖擻的五官立馬糾結在一起。

　　“總探，總探大人，救我……救我，我是不是中毒了，命不久矣了……我還上有總探大人需要我照顧……下……下有此生的夢想沒有完成……”蕭寒野苦著一張臉說到。

　　卓云蘇抬眸看了蕭寒野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被他這幅戲精的樣子逗笑了。

　　“要是不想死，就和我來。”說完，卓云蘇一把抓起蕭寒野的衣領，拎小雞似的拎著他走到洗澡的木桶旁。

　　蕭寒野：“天啊！又要抓衣領嘛？一定每次都要抓衣領才能說話嗎？”

　　 三下五除二的把蕭寒野的衣服全部脫光，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說到：“進去。”

　　蕭寒野修長的雙臂下意識地擋在自己的胸前為自己遮羞，他現在全身上下被卓云蘇脫的只剩下一條褻褲。

　　“進……進哪？喂！卓云蘇！你可不要太……太過分了！我再不濟也是一屆堂堂丐幫幫主！你這樣羞辱本幫主！本幫主有權利！有權利……”蕭寒野氣勢洶洶地叉腰怒吼，結果，還沒等他說完，卓云蘇便忽然湊近他身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另外一只手，去勾他的褻褲，不料，他僅那么輕輕地一勾，便把他的褻褲一下子勾了下來。

　　“你中毒了，須用熱水解毒。”卓云蘇的聲音冰涼清透，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