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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內訌

作者：西門瘦肉    

　　唐梓目睹鄧斐青、楊翠娥和吳小山三個人的表演，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要錢！

　　按照遺囑上所說，誰能找到給楊夫人下毒的人并且幫她報仇，那么金子就是誰的。

　　張成最有嫌疑下毒。

　　只要他們咬死張成是下毒的人，那么他們就是有功之臣，就能達成遺囑上的條件，金子就是他們的。

　　至于接下來金子怎么分，鄧斐青、楊翠娥和吳小山恐怕還會吵起來！

　　而挑起紛爭，就是唐梓和朱縣令的計劃。

　　目前看來，他們的計劃成功了一小半，而且還有意外之喜。

　　現在鄧斐青、楊翠娥、吳小山不僅認定張成是給楊夫人下毒的人，還咬定張成是殺害賀三娘的兇手！

　　為了說服朱縣令，吳小山不惜承認自己做偽證。

　　作偽證的后果很嚴重，不僅僅是認錯那么簡單，有時候甚至和主犯同罪！

　　唐梓依舊躲在后面，免得激發他們的警惕心。

　　朱縣令人去把張成押過來問案，問張成是不是他給楊夫人下毒，又問是不是他殺死了賀三娘。

　　張成自然不承認。

　　朱縣令的目光在鄧斐青、楊翠娥、吳小山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暗示接下來就看他們表演了。

　　三個人心神領會。

　　吳小山首先跳出來，對張成說：“我已經跟朱縣令說了，四月初八的晚上你去了我家。你有充分的作案條件！”

　　張成大驚失色，說：“你上次不是說你跟我一起在千目娘娘廟避雨嗎？是你親自證明了我的清白。怎么今天改口了？難道往日我得罪了你？如果多有得罪，還請包涵。莫非是開玩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啊！朱縣令，他肯定是得到了他岳母的金子，開心得很，逗我玩兒呢。”

　　朱縣令面帶微笑，不置可否。

　　張成看著吳小山，越來越驚恐。

　　“剛才我也跟朱縣令交代了，上次是我豬油蒙了心，在朱縣令面前做了偽證。這些天來我良心難安。今天我是來給朱縣令認錯的。我承認了，看上了你的金子，才做的偽證。如果我不說，朱縣令很難查證。而且我知道做偽證可能要坐牢，但是我也認了，因為良心實在難熬，因為殺妻之仇不共戴天！”鄧斐青激憤道。

　　“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金子！我知道唐梓找到金子的消息，也知道金子上有張紙條，紙條上是楊夫人的遺囑，必須要找到下毒的人，才能得到金子。你們想拿我祭旗，說我是兇手，把金子占為己有！朱縣令明察秋毫，肯定不會被你們騙到。因為我沒有給楊夫人下毒，也沒有傷害賀三娘。身正不怕影子歪。”張成似乎并不畏懼張成的背叛。

　　“張成這番話有理。口說無憑。你們得拿出真憑實據出來。”朱縣令拱了一把火。

　　“我本人就是人證，我家的鄰居和他的表弟也是人證。”鄧斐青道。

　　為了金子，鄧斐青和張成撕破臉了。

　　朱縣令便把吳小山家的鄰居大嫂和王佐都喊了過來，問他們四月初八的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王佐說：“平常我的確是幫吳小山監視賀三娘，但是四月初八的晚上我沒有監視。因為我出去喝酒去了，沒有看到，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不過吳小山那天的確是來到我表姐家來了，親自監視賀三娘。我前腳剛走，他后腳就來了。怎么如此之巧呢！”

　　鄰居大嫂則說：“那天吳小山的確在我家監視，但是我早早睡覺了，我沒有看到太多的事情，只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賀三娘家的院子里，看不清楚是誰。我不知道吳小山有沒有看清楚是誰。”

　　張成松了口氣，道：“他們倆并不能作證夜闖賀三娘家的人是我。只有吳小山一個人的證詞，嘿嘿，難以服眾！”

　　吳小山說：“我一個人的證詞就夠了。我是賀三娘的丈夫，我是最在乎她的人！”

　　張成說：“他們這是赤裸裸地潑臟水。他們為了錢，不擇手段，編造謊言。他們不仁，我也不義了，我也要向縣令大人陳述案情！事關一條人命！”

　　朱縣令來了興趣。

　　張成這是要跟鄧斐青吳小山魚死網破了。

　　“什么案情？”朱縣令問道。

　　“吳小山殺人！”張成指著吳小山，激動道。

　　“他殺誰了？”朱縣令問道。

　　“他給楊夫人下毒。”張成道。

　　“一派胡言！我怎么會給楊夫人下毒？休要在朱縣令面前信口雌黃！”吳小山怒道。

　　“當初楊夫人裝神弄鬼之后，借住在你家。而楊夫人跟你老爸當年是青梅竹馬，帶著一大筆金子來到你家。你看著眼紅，想要她的金子，但是楊夫人沒想給你。因為她想著跟你老爸雙宿雙飛，用這筆金子過好日子。你索要不成，就給她下毒逼供，逼問她金子在哪里。當初你找我要那份毒藥，便是證據！鄧斐青和楊秀娥都可以作證。”張成道。

　　“是這樣嗎？”朱縣令問鄧斐青楊翠娥。

　　“是的。因為這份毒藥極其昂貴，叫做曼殊沙華，能讓人產生幻覺，吐露真言。我們三家共同出錢買回來的，一人一把鑰匙，必須三把鑰匙同時開鎖才能打開。而張成懂得醫藥之道，便把毒藥放在他家保存。所以我們知道吳小山索要毒藥。當時他說懷疑賀三娘偷人，想用這份毒藥測驗賀三娘，沒想到他是用來逼問楊夫人的！”鄧斐青道。

　　“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合起伙來欺騙朱縣令！我沒有取藥！”張成道。

　　“你明明取了，還不承認！”鄧斐青道。

　　唐梓心想，這鄧斐青楊翠娥剛剛和吳小山一起污蔑張成，現在又反過來和張成一起污蔑吳小山，其翻臉之快，令人咋舌。

　　“雖然當時吳小山跟楊夫人下毒，但是失敗了，楊夫人沒有中毒。”張成又說。

　　“此話怎講？”朱縣令問道。

　　沒有想到張成居然自己推翻自己剛才的舉報，調轉槍頭給吳小山說好話。

　　“因為吳小山的老爸老吳發現了吳小山給楊夫人下毒。老吳跟楊夫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自然不會讓吳小山給楊夫人下毒。不過老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張成道。

　　“老吳又怎么了？”朱縣令問道。

　　“他覺得他跟楊夫人關系好，楊夫人會把隨身帶來的金子給老吳。所以老吳當初才以原價買楊老爺的房子，又原價賣給楊夫人的女兒女婿，就是為了討好楊夫人。老吳付出這么多，原以為可以打動楊夫人，但是楊夫人始終沒有透露出把金子送給他的意思。后來老吳等不下去了，干脆自己給楊夫人下毒逼問，后來楊夫人就不見了，肯定是老吳用量過度毒死了。這足可以證明是老吳殺死了楊夫人。”朱縣令道。

　　“我老爸殺楊夫人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殺人。”吳小山道。

　　“你老爸殺死楊夫人的確跟你沒關系，但是你殺死了你老爸！”張成道。

　　“你覺得你老爸已經把金子騙到手了，但是你老爸沒有把金子給你。于是你故技重施，想下毒逼問他金子。你又來找我們要毒藥，可是那瓶藥很珍貴，已經用完了。而你居然狠心把你老爸關起來，不給他吃不給他喝，餓得難受。晚上你家里傳來哭聲，別人以為是楊夫人的鬼魂在哭，其實是你老爸在哭。當時鄧斐青楊翠娥已經知道楊夫人已經失蹤，知道金子下落的人只有老吳了。他們多次晚上來你家想問老吳的話，但是都沒能成功。你一直躲在隔壁家監視。后來你把你老爸活活餓死了，也沒有搞到金子。所以你就是殺人兇手。”張成道。

　　“你這是轉移視線！那天晚上只有你去了我家，現場又有你的扇子。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傷害賀三娘？你就是兇手！何況，我還有物證！”吳小山大聲道。

　　“什么物證？”朱縣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