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旺回到定遠縣,惴惴不安地與吳金德一道來到縣衙簽押房來見朱桓。朱桓見賈旺的臂膀上纏著白布,一愣,然后問:“殺了張儀沒有?”
賈旺囁嚅地說:“朱大人,我險些殺了他,他武藝太高強,運氣也他娘的好,我們廝殺一百多個回合,我把他的衣服劃了好幾道大口子,就是沒傷著他,他反而刺傷了我的臂膀,他娘的跑了。”
朱桓失望地罵:“笨蛋,老子宰了你!他跑到哪兒去了?”
賈旺惶恐地說:“他,他,他跑到大理寺去了。”
朱桓氣惱地拍了一下桌子,罵:“混蛋,你怎么讓他跑到大理寺去了!”
賈旺:“我受傷了,跑不過他。不過,小人聽說他被大理寺關到牢里去了,小人實在沒辦法再殺他,只好回來了。”
“什么?他被大理寺關到牢里去了?”朱桓心中一喜,看來,大理寺不敢得罪老子,張儀是找閻王告小鬼,自己找死。
賈旺:“是的,小人打聽得千真萬確,他確實是被關到牢里去了。”
朱桓笑了起來:“哈哈哈!他敢告老子,這就是他告老子的下場!老子是皇帝的侄兒,京城哪個衙門會不向著老子!”
吳金德諂笑地說:“老爺,張儀告狀是自投羅網,活該!”
“就是。就算張儀到陛下面前把老子告了,老子相信,陛下也不會向著他!”朱桓的眼珠子轉了轉,說,“不過,為防萬一,你趕緊辦兩件事。一是把縣財政的賬想辦法做得天衣無縫,以防朝廷派人來查賬。”
吳金德:“你放心,賬現在就是平的,保證天衣無縫,誰查賬都是狗咬粽子解不開那個扣兒。”
朱桓:“天衣無縫還不行,它還可能有孔,氣泄針芒呀,你懂不懂?你再去細細地查,看有沒有針尖大的孔。”
吳金德:“行。”
朱桓:“第二件事,張儀還可能會告行宮被炸之事,為了封口,你把張五一巧妙地做掉。”
吳金德:“如何做掉?”
朱桓湊近吳金德的耳朵說了起來。
第二天,吳金德來到監獄門前,對守門的獄卒說:“朱大人有事找你,現在就去。”
獄卒:“這里怎么辦?”
吳金德:“時間不長,把門鎖上。”
“行。”獄卒把門鎖上,跟著吳金德一起離去。
快到簽押房時,吳金德對獄卒說:“你去吧,我有別的事。”獄卒獨自去見朱桓,吳金德轉身迅速來到監獄,取出備好的鑰匙打開門,進去之后朝死囚牢房走去。
張五一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背靠著牢房的墻,手和腳都戴著沉重的枷鎖。
吳金德來到柵欄外,將一份偽造的判決書伸向張五一,說:“你詛咒皇帝和皇親,煽動工匠鬧事,企圖炸毀皇帝的行宮,你罪大惡極,已經被判磔刑,也就是千刀萬剮之刑,后天就執行,你看看,這是判決書。”
張五一看了看,憤怒地吼道:“朱桓答應過,一刀殺了我,我才招了供,他為什么出爾反爾?”
吳金德:“判案只能依法行事,任何人表的態都不能算數。”
張五一怒吼:“我是屈打成招認的罪,該死的不是我,是朱桓!我死得冤枉,是朱桓把我害死的!”
吳金德:“你還在罵朱大人,告訴你,有人主張按你之罪應當滅你三族,是朱大人不同意,救了你家三族,你應當謝朱大人才是。你的家屬比你開竅,已經謝過朱大人了。”
張五一不知真假,怒視無言。
吳金德從衣服里取出一粒藥丸遞到張五一面前:“你會感謝朱大人的。你不就是想死得痛快一些嗎?你的家人也想讓你死得痛快一些,他們送來一個藥丸,你若服下去,就會昏昏大睡,慢慢地死去,等把你拖到刑場時,你就徹底地死了,再怎么割你的肉,你都不知道痛。朱大人經不起你的家人苦苦哀求,法外開恩答應了。你說,你該不該謝謝朱大人?”
這藥丸叫五步倒,人服下之后,很快就會昏迷,但死得很慢,要拖兩天才會死,而且死的時候外表沒有中毒的癥狀。
張五一絕望地仰起頭,悲憤地喊:“老天爺,你怎么不睜開眼啊,我死得屈,死得冤啊!不該死的你不救,該死的你不殺,你是什么老天爺啊!”
吳金德:“得了得了,別怨天尤人了,你命中注定就得這樣死。這個藥丸,你要不要?”
張五一:“要,我現在就吃,勞你伺候你家大爺上路!”
吳金德冷笑地說:“行啊,你移過來,老子伺候你上路。”
張五一艱難地移到柵欄前,張開嘴,吳金德將藥丸塞進張五一的口中,張五一艱難地吞了下去。
吳金德:“你馬上就要昏迷,有話要對家人說嗎?”
張五一憤怒地說:“你告訴我的家人,老子死后變成鬼,也要掐死朱桓!你告訴朱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將來比我死得還要慘!”
吳金德:“放你娘的狗屁!朱大人有皇帝保護,誰也拿他無奈何!”
張五一:“失掉民心的人,誰也保護不了!遲早有一天,他將天誅地滅!”
吳金德踢了張五一一腳:“狗日的,你馬上就滅了,還他娘的詛咒人!”
張五一倒在地上,藥性開始發作,頭昏了起來,他奮力地喊:“你們都,都不得好死!你們等,等著,老子變,變成鬼,就來掐,掐你們!”喊罷,他昏迷過去。
吳金德又踢了張五一三腳,見張五一毫無反應,這才離去。
朱桓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些監獄的情況,將獄卒鼓勵了一番,提了些要求,估計吳金德已經得手,便讓獄卒走了。不一會兒,吳金德進來得意地對朱桓說:“老爺,張五一把藥吞了,很快就昏過去了,明天晚上他肯定死。”
朱桓:“明天晚上你落實一下,看他是不是死了。”
吳金德:“行。”
朱桓:“他死之后,就說他是中風死的,盡快拖出去埋掉。”
吳金德:“是。”
朱桓:“賬查過沒有?”
吳金德:“查過了,沒有一絲一毫問題。”
朱桓憂慮地說:“把賬做平容易,把人心做平難吶。”
吳金德諂笑地說:“老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細梳子梳狗毛,一個個都梳得服服帖帖的,”
朱桓陰沉地說:“只要有一根狗毛翹起來了,閻王爺就會找上門來。”
吳金德:“他們都得了好處,誰會脫光身子往油鍋里跳?”
朱桓:“神心鬼心,都不如人心難測呀。你們課稅司的人,誰敢說是鍘刀切草一般齊?唵?”
吳金德:“只要發現一點不對勁兒,老子就對他不客氣!”
朱桓:“等你發現就晚了,凡是不放心的,現在就讓他回家種地,離得遠遠的!”
吳金德點點頭:“是,您放心,我會管住他們。老爺,孟庭林會不會在關鍵之時靠不住?”
朱桓:“不會,一是老子的靠山他是知道的,他不敢對老子發難。二是他也貪了錢,老子出了事,他也跑不掉,他只能跟我們一條心。”
吳金德:“這倒也是。”
朱桓嚴肅地對吳金德說:“現在正在風頭上,你呀,要把尾巴夾起來,不要惹事生非。”
吳金德諂笑地說:“老爺您放心,我一直都很安分,沒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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